【AM/完结】陛下您还欠我工钱11-end
11 说好的不煽情呢
亚瑟可没想到短短一瞬间梅林的小脑瓜里就能转出这么些乱七八糟的心思，他只觉得自己说出这句话后心里就是一松，面前的梅林也只是眨了眨眼睛，盯着他有些神思恍惚的模样让他很想开口调侃两句。
接着亚瑟就感到一阵头晕目眩。
这感觉他不陌生了，睁开眼睛的时候亚瑟发现他果然再次身处在了那个虚无的黑暗空间里。
亚瑟无奈的对着虚空摊了摊手，说道，嘿哥们儿，你好歹让我先喝完一碗蘑菇汤？
藏身在黑暗里的那个生物发出一声不屑的鼻音。
“好吧。”亚瑟本也没多想斤斤计较这事儿，妥协的放松了身子向后一靠，虽是不明白这空间到底是什么，又有什么，亚瑟却下意识的觉得那黑暗里的生物对自己应该是没有恶意的。
果然，他摔进了一个软软的椅子里。
“你要是摔出什么好歹，以后我如何向梅林交代。”
亚瑟双手交握抵在下巴前，眼睛看向半空中。他觉得自己好像有很多事情该问，但是又不知道该如何组织语言。哦，这种动脑的事儿他一向不擅长。偏偏对方还就像等着他提问一样安静了下来，亚瑟莫名其妙就觉得对方肯定是带着一副看好戏的表情。
脑子里太多的杂乱的线头，亚瑟不知道该揪住哪一条，干脆直接抛出了最根本的问题。
“这么说，我是亚瑟，而梅林就是那个梅林？”
亚瑟说完先自己消化了一下，总觉得这句话透着一股纠结的喜感。
亏得那生物听懂了自己的意思，肯定的给出了简短的回答，“是的。”
……这是又等着自己开口问呢？
亚瑟苦恼的挠了挠头发，“那……我以前做的梦都是真的？”他想了想，又压低了声音补充道，“梅林，真的等了我那么久？”
似乎是嫌他的问题太没有技术含量，那个生物懒得多话的再次回答道，“是的。”
亚瑟：“……”
玩儿我呢？！
虽然不知道对方在哪，但是亚瑟难得暗沉下来带了些阴郁的目光投向虚空之后只觉得空间一抖，一声深沉的叹息传来。
“是的，梅林等了很久。为了让他重新振作起来，我告诉他当英格兰遇到危机的时候，永恒之王亚瑟必将再次崛起。”
亚瑟觉得不需要再多听到什么了，光是这句话，光是这句话他就可以想象到梅林为了这句话会做出些什么来。哦，当然不是说那个天性善良的白痴有可能为了个实际上啥也没说的危机时刻就危害危害社会和谐国家安定，他只会把痛苦深深的埋起来，然后一步步艰难的继续向前进。
一个人重新回到卡梅洛特，为了他还未彻底得到实现的理想辅佐格温，——嘿，他的梅林可不是个喜欢抛头露面的人，他大概能想得到梅林穿上长长的法师袍将自己的脸都埋了进去，无处可依的在城堡里晃荡——，梅林要亲眼看着盖乌斯离世，看着格温和其他伙伴老去然后相继离开，君王更替，时代不断的震荡，分裂，又融合，亚瑟王最终成为了一个传说，而梅林，那个时代最终剩下了他一个人继续穿梭在时间的裂缝里，抱着千年前的回忆等候着一个虚无缥缈的重聚。
那是件多难过，多辛苦的事儿亚瑟不敢想。
他只是想到千万年前他闭上眼睛前最后看到的，梅林说着stay with me的神情，想到没有他陪伴的梅林走过了一个又一个一千年的孤单背影，就觉得心脏痛的他想再死一次。
12 比卡文更悲剧的是爆字数
亚瑟只觉得心跳得越来越快，积累了上千年的想念沉甸甸的积在心里，压的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后人都说，永恒之王亚瑟啊，他仁爱且英勇，不畏强敌，他在战场上无所畏惧的面对千军万马，面对箭矢和鲜血，甚至在被利剑穿透身体之时，他眼中也没有流露出半分的恐惧。老人家坐在晃悠悠的藤椅上给孙儿讲故事，他说，亚瑟王是世界上最勇敢的人，即使面对最凶恶的敌人，他也不会退后半步。
是的，是的。
可古老的东方有一句什么话来着，对了，以柔克刚。
亚瑟第一次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就下意识回头看了一眼身边的小男仆，换来对方一个莫名其妙的眼神，梅林的手悄悄的在他腰侧狠狠一掐，无视他瞪来的眼神，视线朝着乌瑟的方向飘了飘，示意他好好听演讲。
柔什么柔？亚瑟立刻觉得自己之前的想法真是荒谬的可笑，梅林掐他这毫不手软的手劲儿可没有半分的温柔。他猝不及防被掐了一把却不能在大庭广众之下做些什么，只能坐直了身体，一只手借着长袍的遮掩抓住了梅林的手，原来想也狠狠掐他一把，却在抓到那只手的时候下意识放轻了力道，那双平时为他洗衣服刷靴子的手上只有一层薄薄的茧子，柔韧而不粗糙，冰冰凉凉的温度握在手里竟还缓了几分被华服层层包裹着的燥热。
嘿，这手要是用点力说不定就在自己手里被捏碎了。
亚瑟心里想着些有的没的，只好将梅林的手包裹在手里捏了捏就松开了手。他自然也知道，这可算不上什么报复……倒有点，有点……像是情窦初开的小男生对着喜欢的人满心的怜惜。
亚瑟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刻意装作没看见梅林在一旁投来的疑惑的目光，赌气似的盯着面前的酒杯不说话了。
可要真说这句话不适用的话，亚瑟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总有被梅林吃的死死的感觉。
表面上是梅林一直在被他欺负，可天可怜见，私底下梅林一大早就把他从床上扔到地上，跟他赌起来气来一日三餐都只有菜糊，一脸菜色的去了训练场还会被高汶他们满是同情的说哦梅林生气了不给你饭吃？去厨房找厨娘吧。……亚瑟应是应下了，可为了那么点可怜的面子却还是只能硬撑，直到梅林愿意再管管他的生存需求。
要不是那时候梅林失踪了几天，他的起居被乔治照顾了，他还真忘了有个男仆是什么样的感觉，可他还偏偏觉得乔治那个完美男仆不怎么样，疯了一样想被梅林从床上扔到地上，想吃他准备的寒酸的面包。连他自己都要怀疑起自己究竟是不是喜欢被虐待。
可后来他想想，大概那个时候，是除了遇到危险时，他们唯一算得上拥抱的时刻。——如果梅林那个粗暴的“拖下来”的动作也算拥抱的话。
他们有过一次未完成的拥抱，他知道梅林想给他的只是个单纯的拥抱，可他还是下意识举起手来挡住了，惶恐的甚至想退后两步。在梅林展开双臂像是要投入他怀里的时候，他的心跳声大的覆盖过了耳边一切声响。
亚瑟想明白的那个后来，是他临死前。
他感觉得到心肺被游离的剑刃割开的疼痛，那种疼是酷刑，生生折磨着他的神经，可梅林在他身后拥抱着他的体温太过真实，他有点儿依恋，真的，到这时候他才想到，哦，原来是这样。
他忍受着巨大的痛楚，几番想开口想梅林干脆点结果他，又想到既然时间不多了，那为何不尽量延长彼此依靠的时间，即使代价是那样痛苦。
最后他对梅林说，抱紧我。他拍着梅林的手，像安慰一个哭的要厥过去的孩子。亚瑟想告诉梅林说不疼了，真的。他不知道是因为梅林抱着他，还是因为死亡前所有的痛苦都消失了。他真的不再疼了，他拍拍梅林的头想跟他说别哭，想说，我真的……挺喜欢你的。
可他最后什么也没说，只说谢谢你。
他只是从未在另外一方面想过跟梅林的关系，并不是傻，在尽头才想明白自己的心思，他知道太晚了，有些事说明白了不过徒添了痛苦，一切都太晚了。
上天居然给了他们这样一个机会，他想回到现在去，想抱抱他，告诉他前世没来得及说的话，告诉他那句真正的，从来没有对他说过的话。
亚瑟一只手捂住了眼睛，低声对着黑暗里问道，“梅林是怎么转世的。”
“他等的太久了。”那个声音回答他，“最后他跟灵界的守门人做了一个交易，付出了自身的灵力，交换来一个与你再次遇见的机会。”
亚瑟想起那扇黑色狰狞的灵界大门，想着梅林毅然决然迈入其中的样子，声音里都多了一丝抑制不住的苦。
“梅林他还会想起以前的事吗？”
那个声音沉默了一会儿，将问题反抛给了他，“你希望呢？”
“……不。”亚瑟说，“不。”
对方似乎是早就猜到他的回答，带着笑的说，“他会想起来的，不管是开心的，还是悲伤的记忆都会想起来。”
那个声音里带着奇异的怀念和尊重，却又像是一位老者骄傲的夸耀自己的孩子。
“他可是……梅林啊。”
13 为什么完结前基哈拉和亚瑟的戏份比梅林还多，这不科学
亚瑟觉得大概能猜到对方的身份了。
毕竟在这一切发生过后，对方是龙这样的事儿也的确没什么值得大惊小怪。哦……跟梅林有关的龙他知道的就有两条。
亚瑟很快就调整好了情绪，对着藏身在某处的龙说道，“送我回去。基……”
他想了想，还是没想起来这条龙的名字到底是什么来着。
“基……”
龙似乎觉得重复着这个字的名字实在不好听，难得好心的开口解答，“基哈拉。”
“哦，送我回去。基哈拉。”
基哈拉好整以暇的用简直想摆个沙发茶几坐下喝茶聊天的语气说，不行小法师还没醒过来要是让你先回去谁知道你会对他做些什么我可不能做你的帮凶。
做些什么？
亚瑟不解的把问题在脑内过了几遍才突然反应过来基哈拉所指的是什么。天知道他根本没什么样的想法，就想回去抱抱梅林而已，……嗯，大概。
亚瑟自觉自己的脸皮还是颇厚的，倒也没害羞还是怎么着，咳了一声就转移了话题，虽然觉得这样对着黑暗聊天的情况有点不正常但也没在意。
“龙的思想都像你这么……？”
话的最后欲言又止，亚瑟相信那条老不正经的龙懂自己在说什么。
基哈拉当然懂，但是基哈拉同时又给他上了一课，——千万不要跟不知道活了多久的龙比谁的脸皮厚，没得比，真的，那估计是龙息之剑都穿透不了的厚度。
重生的亚瑟王果然还是年轻，图样图森破。
基哈拉叹了口气，听着倒很是沧桑，跟不正经的内容完全不搭档，接着像是翅膀拍在什么上的声音传来，基哈拉说，“在书里的空间呆的久了，盖乌斯又提供不了什么八卦，没有八卦滋养的日子啊，连小艾苏萨都长不高了。”
另一个含糊的声音附和似的响起。
不，你家的小家伙长不高跟八卦没有半点关系。
亚瑟抽了抽嘴角，对那条叫作艾苏萨的龙没什么感想，虽然没有厌恶或愤恨但绝对也说不上喜欢。
在这空间里亚瑟的心思似乎是无法瞒过基哈拉的，基哈拉突然用怀念的语气说了一句啊，艾苏萨的名字还是梅林取的呢。
亚瑟听到梅林的名字下意识的就将注意力转了过去，接着听到基哈拉一声努力轻声但还是十分明显的嗤笑。
亚瑟脸一黑。
奈何基哈拉的皮就算是褪下的死皮都比亚瑟的脸皮厚，它悠悠然无视了永恒之王的眼刀，唱歌一般的调子说道，“当时我以为~艾苏萨这个名字~是梅林和你~以及你们共同建立的王国的吉兆~”
……吉兆还是凶兆这不是重点。
这语气说的，简直像艾苏萨是梅林给他生的儿子，而卡梅洛特是他和梅林开的夫妻店。
基哈拉认真的说：“其实你这个想法也没有错。”
亚瑟：“……”
不要随便偷听别人的内心世界啊？！
基哈拉无辜的说：“拿节操发誓，我没有偷听。”
亚瑟：“……”
果然有，而且还承认的如此干脆。
14 虽然数字不怎么样但这真的是！完结的曙光！
在黑暗的空间里被一条为老不尊的龙调戏神经半天，心灵遭受极大摧残后回到正常的世界里亚瑟觉得心情真是不能更好。
尤其是看到也昏睡过去的梅林正趴伏在他的身上。
亚瑟心情极好，手上动作却极轻的揽上梅林的后背，想到梅林的意识此时大概还在某个空间里，肆无忌惮的将人在怀里移了移，将他的头抵在了自己颈侧，一低头就能蹭到的距离。
亚瑟摆好了梅林的姿势，这才心满意足的全身放松躺回沙发，一下一下轻轻拍着梅林的后脑。软软的头发柔顺的贴服着亚瑟的手指，梅林安稳的呼吸有节奏的打在亚瑟的锁骨上，亚瑟听着听着就不自觉的开始数起梅林的呼吸。
很是无聊的一件事儿，平时亚瑟甚至无法理解睡前数绵羊这样的举动，可他偏偏一下下数着梅林的呼吸声就这么做了，还觉得内心无比的平静。是的，从从前开始就是这样，除了某些被梅林气急了，以及……躁动的时刻，梅林的存在一直都让他安心。
连战争中都不例外，总要梅林呆在自己看得见的视线里才能控制自己的思想不往远处窜。
亚瑟脑中乱七八糟的想着东西，也没感觉到梅林的睫毛扫在皮肤上动了动。
等他脑内已经跑偏到了如果当时他把梅林推上了后位乌瑟鬼魂回到人间的时候还会不会对皇后下手这样一个莫名其妙的地方，他才胸口一闷，发现身上的人撑着他的胸口坐了起来。
梅林显然也没想到原本放空发呆放空到他喊了两声都没反应的人突然目光有了焦点，而且那焦点还是自己。正撑在人家胸口上的手一僵，大眼瞪小眼了一会儿，亚瑟撑不住的先开了口，嘴唇才一张开，梅林就跟瞬间解除了什么魔法似的唰的从僵直状态中恢复过来窜了出去。
这回亚瑟想说的话只能硬生生吞了回去，看着站在一边一只手紧张的揉着衣角，一只手挠了挠头不禁有点想笑，果然不管过了多久，梅林还是梅林。
“嘿。”
深觉这么下去没个结果，亚瑟忍不住开口喊了一声，梅林被他突然放大的音量惊得抬头瞪大眼睛眨了眨，开口道，“亚……殿下。”
亚瑟有些不太喜欢这个称呼，站起来伸长手臂将他拉近，圈住了让他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双手始终没有放开的半跪在了他面前。梅林被亚瑟一连串的动作整的有些晕，看到亚瑟半跪的姿势更是挣扎的就想站起来。
“不……那个……殿下！”
“亚瑟。”
亚瑟将他按紧了，纠正他的称呼。
“梅林，好久不见，我是亚瑟。”
眼见着梅林慢慢的平静下来却涨红了脸，亚瑟也松开了力度，缓慢而坚定的握紧了他的手。亚瑟也明白自己不擅言辞，从前的演讲稿全是梅林的代笔，而梅林也总能伶牙俐齿的把自己气得七窍生烟，他干脆就把打开话题的任务交给了梅林，“梅林，你……有什么想跟我说的？”
梅林看了看他，试图抽出自己的手无果之后干脆也放弃了挣扎，反而无意识的轻轻反握住了亚瑟的手。
他想了想，笑了，“陛下，您……还欠我工钱呢。”梅林从亚瑟僵住的手里抽住一只手，竖起了一根手指，“不占你的便宜，就算个一千年的好了。”
梅林是笑着的，亚瑟想，没有长久等待的怨怼也没有强烈的惊喜，就好像一千年来亚瑟一直都在，不过是被他打发出去打了瓶酱油，他知道亚瑟一定会回来的。
可我真的走了很长的路。
亚瑟想，他们也走过一条很长的，明明近在咫尺却偏偏被浓雾遮挡住了看向对方的视线的路。
后来，梅林停留在了原地，而他毫无知觉的继续前进，那条路多长啊，换了多少个年代，来来去去的有多少人，功成名就，身败名裂，一代代人演绎着各自的传奇之后被路上的尘土遮去光华。
亚瑟走着走着，有一天终于想起了身边的那个人，回头看时才发现竟走了个圈回到了原地，而那人就站在路口对他笑，即使被千年的尘土污了鞋子和衣裳，被路口凛冽的风割破了脸颊和身体，他还是对他笑着。以一种理所当然的，柔软而坚韧的姿态。
他笑着说，你回来了，你不回来，我怎敢一人离开。
他这么一笑，千年的尘土散去了，凛冽的风也变得温柔，一切都成了正好的模样。
亚瑟就在那温柔的风里，明亮的阳光里走回他身边，拥住他，告诉他说，我回来了。
不管过了多久，我都会回到你身边。
亚瑟凝视着他，半跪着将空着的手抬起搭在了梅林的眼睛上。梅林安静的看着眼前的一片黑暗，感受到亚瑟沾湿了面颊的眼泪和落在嘴唇上温暖而潮湿的触感，终于觉得心里那块空被填满了。他想看看亚瑟哭了的脸，却被捂着眼睛就那样塞进了亚瑟的怀里。他勉强在亚瑟怀里抬起头来，看见有水滴滑过了他线条坚毅的下巴。
亚瑟说，“一千年的工钱付不起，把亚瑟王赔给你抵债你愿意吗？”
梅林想翘起嘴角，却被自己突然掉下的眼泪哽住了喉咙，“虽然……亚瑟王是个……蠢蛋，但是也算是值大价钱。”梅林伸手环抱住他，抬头主动吻上亚瑟下巴上滴落的水珠，“成交，我愿意。”
=====END？======
=====点下一章啊w======
15真正的END：老了之后的娱乐活动只有八卦了
盖乌斯晚上回家时候正好看见他从前到现在都像儿子的小家伙跟他从前效忠的王在沙发上抱成一团窃窃私语。
感叹了一会儿年轻人真有活力之后盖乌斯觉得老腰老腿的在门口站不久，清咳了一声把沙发上的那个团子吓成了两半，才有成就感的走了进去，看着两个年轻人在面前想说什么的样子再看看空荡荡的桌面，无奈的将菜递给梅林说了一句先去做饭。
梅林像接到主线任务一样速度飞快的抬头说好，就差敬个军礼了，盖乌斯看他拉着亚瑟的手钻进了厨房关上门，忍不住嘿嘿笑了两声。
那本因为久别重逢明明是重要的事儿却还被忘了个干净的书正躺在地上，盖乌斯俯下身捡起它置于膝头拍了拍干净，一大一小两只缩小版的龙的影像在书上头幻化出来，老龙的声音直接在脑海中响了起来，说嘿老伙计，拍轻点。
盖乌斯闻言放轻了力道将灰尘拂去。在脑海中回道，搞定了？
当然。老龙的声音满满的得意，亚瑟要是对小法师不好，哼。
盖乌斯轻声笑了笑，想起刚刚考上大学的梅林拎着行李来租他的半边屋子，当时他只觉得这清瘦却挺拔的孩子看着顺眼，很有些好感。
结果梅林入住不过几天，他就在图书馆被一本从上层砸下来的书正中脑门眼前一黑，清醒过来之后便将什么前尘往事都想了起来，基哈拉说当时他的寿命将近，艾苏萨失去了莫甘娜又自觉无颜见梅林，干脆将它和自己都封印在了魔法书里，彼此相伴。那本魔法书阴差阳错的到了梅林手里，它们世上最后的两只龙沉默的看着最后的驭龙者独自等待千年。又跟着几番流转，也是缘分正好，来到了盖乌斯身边。
盖乌斯被这一番曲折说的有些转不过弯，只说梅林的转世现在就在我家里……
基哈拉爪子一拍书的封面说走，咱们去查查学校里有没有个叫亚瑟的。
还真有。
一人两龙对着电脑屏幕上资料里那熟悉的金发蓝眼一阵无语，只能感叹原来灵界守门的那老婆子还有言出必行的时候？还是这两人的红线着实龙息之剑都斩不断？
两个把梅林视为儿孙的老家伙一拍即合，拐带了懵懵懂懂的小白龙，又是进亚瑟的梦里制造过往的梦境，又是查了亚瑟报的选修课招呼也不打的为梅林也报上，心心念念的想把这儿孙给嫁出去。
盖乌斯想起了从前的事儿，想起了亚瑟死去后梅林一人回到卡梅洛特难掩悲痛却为了让他安心而强装镇定，白天在他面前表现的似乎还是原来的梅林，晚上盖乌斯却知道他夜夜未眠，他只能陪伴着梅林压抑的哭泣声对着墙一遍遍轻声说着孩子，别哭。
老家伙回头扇了扇翅膀，说，刚才你进门把他们两好像吓得不轻，你打算什么时候告诉他们你早就想起以前的事儿了？
先吓吓他们。
盖乌斯对基哈拉笑笑，看到老龙眼里跟自己闪烁着一样恶作剧的笑意。
谁让他们两一个让我们担心了这么久，一个导致了我们要担心这么久呢。
基哈拉了然，哼了一声趴伏了下来，艾苏萨看了看厨房又看了看基哈拉，乖巧的上前两步趴在基哈拉身边将头靠在他身上，任他的翅膀盖住自己的身体。
盖乌斯低头看了一老一小的互动一会儿，伸手将两只龙都拢在了怀里。
过去那个金戈铁马，那个魔法的时代已经随着马蹄声远去了。
现在多好啊，你看，厨房里亚瑟和梅林亲亲热热吵嘴的声音不断传来，锅碗瓢盆唱成了一首歌，老家伙和小家伙安静的停在他的怀里。这样的日子好像下一世，再下一世都不会再变了。
====这是真的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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